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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洲文集序淳祐七年十月 南宋 · 吕午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一五、《竹坡类稿》卷一、《竹洲集》卷首、《爱日精庐藏书志》卷三一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七一
尚论人物,当自其世观之。
建、绍、乾、淳间,人才项背相望,于斯为盛。
吾郡竹洲先生吴公气盖一时,名声大振,事业亦隽伟,大略见于龙川陈公赠言。
其文章则雄深古雅,蔚有先汉风,非若世之务艰险以为奇,事雕镌以为新也。
士及门径,指授作文,皆有法度,往往多为闻人。
端明程公亦已铺陈而摛张之,不知此皆先生之细耳。
先生张南轩诸儒先交,渐磨薰陶,文行兼备,而尤孝于亲。
姑取一事评之。
方自永宁郡终更对,孝皇奇之,即日擢守邕筦,且促趋成,骎骎乡用矣。
以亲老迎养弗便,愿寻香火之缘。
爰即所居葺园池亭馆,日具壶觞,招致其亲所素相好者,徜徉其中,以为亲娱。
时作歌诗,父子自相属和,将终吾身焉。
夫人生莫乐于得君,今一言寤主,立命往镇南邦,非乐欤?
人生莫乐于行志,生平慷慨,有志事功,是行也可以一展抱负,非乐欤?
先生不以结万乘为喜,而以得遂事亲之情为喜;
不以行吾志为快,而以得尽爱亲之道为快。
其自处于寂寞之滨,未尝有几微见于颜面。
是举天下之乐,无以易其娱亲之乐也。
殁五十有六年,当嘉熙三年,一夕见梦其曾孙资深曰:「内相公序吾文固美,而未及吾孝行,何耶」?
端明先生内相云耳,此其一念在孝,死犹不忘,岂徒乐以言语文字闻于世而已?
杜工部以世人误读其《八阵图》诗,亦见梦坡翁,亟自解说。
先生之见梦不在文词,而在孝行,不以语他人,而惟以语其云仍,贤于工部远矣。
是可不书,为文人才士者告哉?
圣天子方以文孝移风俗,资深既裒集遗文,囊封上进,以备乙览,而每见其父铉,每见必惓惓,属为书此梦焉,是真能世其家者,宜牵联得书云。
淳祐七年十月二十七日,后学吕午书。
潼川修城堤三桥记碑阴绍兴二十八年八月1158年8月12日 宋 · 王之望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七○、《汉滨集》卷一四 创作地点:四川省成都市
绍兴丙子秋九月,余以转运判官行部至梓,登牛头峰以望,江山秀绝,形胜雄伟,而雉堞颓圮,莽为丘墟。
以问左右,皆曰自癸酉大水之后,陵夷至今,民力凋残,未之能复。
居人不宁,偷寓朝夕,常惴惴焉恐涨潦之复至也。
太守鄱阳张杞南卿,余故人也,方校类试之士于成都,不及见,则招其子大寿而语之:「为我白而翁,郛郭如此,其何以为邦,盍图之?
库有某钱,庾有某,以具版筑费」。
后得南卿书,欣然即事。
起工东北隅,属于南门。
经始季冬至明年四月而罢。
偶其家不幸,以病死者二人,冬十月南卿又卒于官,而宪车贾直清茂德亦以七月下世。
或追咎土功干犯禁忌所致。
会余蒙恩移节宪台十有一月至治所,且摄府事。
有诏发廪以赈旱饥,羸瘠之民靡不沾上之泽,以免于沟壑。
而梓俗尚气,其农家之少壮者,虽糟糠不继,犹耻就给于官。
于是上府倅李鄩会用度之出入,裁节冗滥,掇拾遗馀,以兴修城之役。
高其庸募民,俾食其力,民欢趋之。
自南门而西,至于北门,又缮捍水长堤,补隍岸之缺,起石桥于三门之外,其详见于今碑。
将举事,或曰:「公其鉴张侯之祸,姑止若何」?
余曰:「南卿之举,我实启之。
其死适与事会,我若畏祸而辍,是危人而自求全也,幽明之间,得无负乎?
吉凶,命也」。
卒为之。
四月而后成,灾厉不作,邦人以安,余与僚属俱无恙。
梓之士大夫刻石以记其成,余以为是无足记者,而余发端卒事之本末,则不可以无述,因书之碑阴。
初,宣和间之修是城也,见于廉访使者总之奏,为工三十八万九千五百有奇,县私附益者不与焉。
梓去边徼远,承平无事,而创为楼橹一百七十馀区,一路告病
既成,自转运副使提点刑狱下至督役执事之人,增秩有差。
十邑各有分地,岁岁葺之,至靖康乃止,公私之费不可计,父老具能道之。
余今并书于此,非伐一时事以暴前人之失,盖欲后之君子知张皇欺罔,害民以徼进,获福无几,遗愧无穷,不可以不戒。
戊寅八月十二日
跋沈子宿潇湘连璧诗 南宋 · 陈造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五九、《江湖长翁集》卷三一
荆公集他人句为诗,工矣。
丹阳葛先生,又能为唐律诗,体尤工,然未有专以坡、谷二氏语兼举互足而成,成无龃龉如沈君者。
千里历块,孰若回策如萦者之为至也?
余不识沈君,意必清臞骨立,如古辟谷混世仙子,鹑衣壁立,无求于世者耶。
昔人谓诗穷人,或且曰诗能达人,是一为简斋发此语耳。
达一二,穷乃十百千万也。
沈君于二老诗媲取工甚,妙于诗不疑,予固敬服,而又忧其穷未艾也。
世之轩轾士者,能忧予所忧,则穷达特未定,南卿兄姑待之。
仲美墓志铭绍兴三十二年十二月1162年12月 南宋 · 薛季宣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九六、《浪语集》卷三三 创作地点:湖北省鄂州市鄂城区
自国家以科举取士,士以程文觅举,一不中治,见诎于有司,虽负王佐之才,怀治世之具,悉摈弃不用,而阘茸脂韦之士,厕名科级,有阶以致清显者,实系其人之幸与不幸,盖不足计其贤否。
德兴仲美,其贤而不幸者与!
初,仲美受经于从父石月先生,蚤见知重,尝举才武,一旦不屑去之。
政和中,繇乡贡入学,久之不第,仲美喟然曰:「吾亲老矣,旁无兼侍,且遇合有命,吾居易以俟之耳」!
告归,养其父母,宗族无间言,执丧哀瘠,躬负土以奉襄事,作白云亭于冢次,致其孝思,一时名人如吴园张先生根、程尚书瑀、方待制孟乡、邵少卿昂、从弟吏部应求,与今江西漕使敷文魏公安行咸略去势位,从之游处,自尚书而下,皆为赋诗亭壁,纪其纯孝,而吴园先生至自笔《柳开家训》赠之。
家豪于赀,自仲美先人世以赒急赈穷为务,未尝以为德。
仲美济美弥笃,自奉约甚,语人善不绝诸口,乡闾有讼,往往就之平决,耻干官府。
绍兴苍龙甲戌仲美生六十有八年矣,累举当受恩命,会病以卒。
仲美尝谓人能直己正心,虽生不富贵,死且不泯。
张侍郎杞仲美同学,少善侍郎,以兄事之。
其守潼川,梦仲美与之语,泛论世故,懔懔如平生欢时。
仲美亡有日矣,里人有死而更生者,云恍惚观仲美坐府若大吏然。
夫人刘氏,弋阳人,婉娈有贤行,后仲美六年卒,亦临终不乱。
子男:持、峙、特、待、畤、诗,嗣其业。
女归进士程耦。
绍兴三十二年十二月甲申,诸孤始克奉公、夫人之丧,葬于卓山之阳。
武昌王某,其嫠夫也,以所为仲美行状见令瓯浦薛,求其铭与志。
为长兄贺张南轩荆南开府 南宋 · 廖行之
 出处:全宋文卷六○八六、《省斋集》卷七
开南服之价藩,建元戎之幕府
诚明所格,不烦褰刺史之帷;
号令一新,岂独壮三军之气。
俯惬苍生之望,上宽当宁之怀,仰惟庆惬。
恭以某官于道得古人之传,以身任天下之重。
时则有若伊陟,烈可绍于阿衡
我亦欲正人心,功足齐于孟氏。
言行当时之师表,出处系世之污隆。
赞策膺戎,自得安强之本;
矢谟造膝,居多仁义之陈。
粤去国之几年,惟许君之一节。
谋非身为,志与时行。
人定胜天,天定胜人,素其位而奚慊;
仕优则学,学优则仕,顾其道之当然。
三载于南,百蛮既辑。
文轸且踰于桂海,声名益简于冕旒。
祈退甚坚,受知弥渥。
荆州用武之地,最今日任人之先。
食货生财,虽云当务;
诗书谋帅,宜莫如公。
联翩纶綍之颁,从容缙绅之喜。
国家倚重,盖根本之上游;
兵民属心,将权舆于大用。
矧是经纶之计,及夫閒暇之时,先为不可胜之资,其取杜生之自治;
故将大有为之主,必若宣王之内脩。
既上得其道而下得其宜,则守无不安而征无不服。
惟久负胸中之素,宜咸徯日新之功。
行且登庸,措之事业。
某门阑晚进,宦海馀波。
读一卷之书,亦粗知于模范;
处百僚之底,曾何补于毫分。
闻山甫赋政之初,伫见尼父复疆之效。
言《诗》三百,在《蒸民》、《江汉》之篇;
逢世半千,见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之治。
其为瞻颂,莫罄敷陈。
张杞秘书少监 南宋 · 周麟之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八一二、《海陵集》卷一六
图书府盖国家储才之地,曩者屹然崇成。
朕既亲为观焉,而又命近臣以专纲领之任。
然得隶职其间者多不踰数人,而监不置少亦已累岁,此有以知其选矣。
以尔文行之美,表于缙绅,比加识擢,益有贤誉。
兹用辍尔于风宪之地,畀尔以文字之乐。
尔能祗率厥属,使皆有以副朕遴选之意,则朕岂惟于尔嘉,尔属当亦有以尊显之。
其往钦哉!
无斁。
可。
林叔虎1190年3月3日 南宋 · 陆九渊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三六、《象山集》卷九 创作地点:江西省鹰潭市贵溪市
叔虎才美,试于一县,真游刃有馀地矣。
顾其志义文采,郁未尽施行,且观腾骧耳。
学宫之壮,恨不得即一拭目。
记文见委,义当效力,第非仓卒所能成耳。
去冬贵溪作《重修学记》,谩往其刻一观。
向为仲权作《宜章学记》,莫曾见否?
今竟未刻,岂其有不当仲权之意者耶?
近观仲权所向,亦有可念者。
淳叟身后事亦粗办,然极可怜。
晚节与仲权、正己为莫逆友,死者已矣,生者顾未知其所终,又可怜也。
寿夭贫富贵贱,皆不足多为学者道。
古之圣贤,如关龙逢之诛,王子比干之剖心,颜、闵之夭疾,孔、孟之厄穷,至今煌煌在宇宙间,庸何伤哉?
去年春尾在山间,闻伯蕃侄讣以归,亲旧家庭抚棺视窆之役,相寻以卒岁,今犹有侄妇之丧未葬。
然更阅涉历,此道益明,益不敢不勉。
数年间,书问文记颇多,不能尽录。
令小儿录《经德堂记》往,此文颇有补于吾道。
荆公祠堂记》刻并往,此是断百馀年未了底大公案,圣人复起,不易吾言矣。
刻中第六行内「义当与之戮力」字下,脱「若虚捐岁月是自弃也」九字,「好议论」字下羡「人」一字,若令人写出,增损而读之,乃无遗恨。
当时钱伯同弱翁书,弱翁臂痛不能书,伯同逼替,复送来某自书,恃有前本,碎纸写去,偶有此脱羡。
伯同恐是意欲增损,遂依后本刻,至今不满。
后当更书小本,叙此曲直,跋其后,置诸壁间也。
晦翁往复书,因得发明其平生学问之病,近得尽朋友之义,远则破后学之疑,为后世之益。
若夫志卑识闇,居斯世为斯世之徒,固不足以论此。
长沙胡季随,乃五峰之幼子,师事张南轩,又妻其女。
南轩没后,又讲学于晦翁之门,亦尝至临安相聚。
此人操行甚谨悫,志学亦甚笃,但学不得其方,大困而不知反。
去年亦有书来此,今录所答渠书并所复陈漕君举书往。
世固有甘心为小人者,此无可言矣。
有不肯为小人而甘心为常人者,又未足言也。
有不肯为常人,而堕于流俗中力不能自拔,又无贤师友提掖之,此可念也。
又有非其力不能自拔,其所为往往不类流俗,坚笃精勤,无须臾閒暇。
又有徒党传习,日不暇给,又其书汗牛充栋,而迷惑浸溺,流痼缠绵,有甚于甘心为小人,甘心为常人者,此岂不重可怜哉?
上古圣贤先知此道,以此道觉此民,后世学绝道丧,邪说蜂起,熟烂以至今日,斯民无所归命。
士人凭私臆决,大抵可怜矣,而号称学者,又复如此,道何由而明哉?
晦翁第二书,多是提此学之纲,非独为辨无极之说而已,可更熟复之。
王顺伯(二) 南宋 · 陆九渊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二八、《象山集》卷二
属者僭易陈露所见,蒙教复详至,开发多矣。
来书有「深不欲多言」之语,某窃谓于所不当言者,加一言则非矣;
若在所当言,则唯足以达其理意而已,不可以多少限也。
躁人之辞多者,谓其躁妄、错乱、赘疣,是则可删也。
今方将于道术趋向之间,切磋求是,则又奚多之病?
愿尊兄先除此一戒,使某得悉意承教,庶是非可明也。
尊兄所学以力行为主,不专务论说,所见皆行履到处,非但言说而已。
此不待论。
某固不敢以言说待尊兄,交游间亦不以此病兄,独谓兄所学不能无蔽耳。
杨、墨、告子、许行之徒,岂但言说,其所言即其所行,而孟子力辟之者,以为其学非也。
儒释之辨,某平时亦少所与论者。
有相信者,或以语之,亦无所辩难,于我无益
有自立议论与我异者,又多是胜心所持,必欲己说之伸,不能公平求是,与之反覆,只成争辩,此又不可与论。
今之僧徒多担夫庸人,不通文理,既去发胡服,又安能使之发髡洁缁,而从吾游耶?
至于士大夫之好佛者,虽其好佛,亦只为名而已,此又不足与论也。
至如尊兄,不为名,不好胜,凡事皆公心求是,又聪明博洽,乡来未有自得处,犹有凝滞退缩之态,比来所见明白,议论发越,殊无凝滞退缩之态矣。
设有如是资质,如是所到,然但工一家之说,则又难论。
今兄两家之书已皆探讨,此而不与极论,则只成是自檐版矣。
乡来窃疑于兄者,以为兄之资禀质实,强敏有馀,宏大通远则不足,惧为平日所乡、所学、所习之所摄持,密制其命而不能度越摆脱,操不忘本之说以为典训,拒排释氏者于千里之外,而与「至则行矣」、「趋而避之」者同其介然自守之意,则无间之可乘矣。
承来教谓「若使释果未进于儒,理须进步,何苦守其卑污而不进」,然后知高明之度本自宏阔,而某之疑则诚浅陋矣。
某前书所论,论其教之所从起,而兄则指其所造以辨之。
某虽不曾看释藏经教,然而《楞严》、《圆觉》、《维摩》等经,则尝见之。
如来书所举爱涅槃,憎生死,正是未免生死,未出轮回,不了四相者,正是未免生死,未出轮回。
四相虽有浅深精粗,然其寿者相,亦只是我相根本,潜伏藏识,谓之命根不断。
故其文曰:「若有人赞叹彼法,则生欢喜,便欲济度。
若有人诽谤彼所得者,即生嗔恨」。
此亦正是未免生死,未出轮回。
又如来教:「因地法行,亦无身心受彼生死」。
正是免得生死,出得轮回。
伊川先生有曰:「释氏只是理会生死,其他都不理会」。
近有一前辈参禅,禅丛中称其所得,一日举伊川先生之言,曰:「某当时若得侍坐,便问道不知除生死外更有甚事」?
不知尊兄所见与此人优劣如何?
若尊兄初心不为生死,不知因何趋向其道?
来书:「实际理地,虽不受一尘,而佛事门中,不舍一法」。
若论不舍一法,则虎穴魔宫,实为佛事;
淫房酒肆,尽是道场。
维摩使须菩提置钵欲去之地,乃其极则。
当是时,十地菩萨犹被呵斥,以为取舍未忘,染净心在,彼其视吾《诗》、《礼》、《春秋》,何啻以为绪馀土苴。
唯其教之所从起者如此,故其道之所极亦如此。
故某尝谓儒为大中,释为大偏。
以释与其他百家论,则百家为不及,释为过之。
原其始,要其终,则私与利而已。
来教谓「佛说出世,非舍此世而于天地外别有乐处」。
某本非谓其如此,独谓其不主于经世,非三极之道耳。
又谓「若众圣所以经世者,不由自心建立,方可言经世异于出世而别有妙道也」。
吾儒之道乃天下之常道,岂是别有妙道?
谓之典常,谓之彝伦,盖天下之所共由,斯民之所日用,此道一而已矣,不可改头换面。
前书固谓今之为释氏者,亦岂能尽舍吾道,特其不主于是,而其违顺得失,不足以为深造者之轻重耳
尊兄谓「行所当行」。
尊兄日用中所行合理处,自是天资之美与探讨儒书之力,岂是读《华严》自省发后方始如此。
然尊兄岂能保其所行皆合于理乎?
韦编三绝后赞《易》,敢道尊兄未尝从事如此工夫;
「吾志在《春秋》」,敢道尊兄不能有此志;
「我亦欲正人心,息邪说,距诐行,放淫辞」,敢道此非尊兄之所欲。
如是而谓儒释同,恐无是理。
今尊兄将空诸所有,其视硁硁击磬者,为何事哉?
若谓「治大国若烹小鲜」,「不以智治国,国之福」,或者其可以与尊兄之道并行而不悖也。
某方吐胸中愚见,欲求订正其辞,不得不自达,愿尊兄平心观之。
如不以为然,幸无爱辞。
乡时兄弟有所论难,尚蒙推挽,令各极其意,况在朋友,彼此无他疑,正宜悉意评论,期归乎一是之地。
某平昔愚见所到,持论甚坚,然人言有以服其心,则不惮于幡然而改。
惟尊兄有以知我非执己好胜者,幸不惮尽言。
若鄙言可采,亦愿尊兄不惮改辙也。
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,其有不合者,仰而思之,夜以继日,幸而得之,坐以待旦。
夫子自谓:「其为人也,发愤忘食,乐以忘忧,不知老之将至云耳」。
又曰:「吾尝终日不食,终夜不寝以思,无益,不如学也」。
又曰:「我学不厌而教不倦」。
此其不可为吾人标的乎?
但只如此随见在去,岂便无益于天下,顾有如尊兄之质,不无可惜处。
适得张南轩与家兄书,今附达家兄处,可试观之,如何?
家兄逼岁必归宅上,不知曾更有切磋否?
岁即除,伏几多为亲寿,以厚新祉。
石鱼题记宝祐六年正月 南宋 · 何震午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五八
宝祐戊午正月戊寅军事判官昌元何震午季明、知乐温县燕国赵与珞思复、纠曹宕渠逢龙清甫理掾古渝杜梦午南卿、文安王子经、汴阳向大源清夫观石鱼之兆丰,拂涪翁之遗迹,亦一时胜游也。
濡笔以书。
按:同治《重修涪州志》卷二,石刻史料新编本。